百里玄觞

北邙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 楔子
    封武八年十一月,榖阳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,那场大雪足足下了半个月,淹没了半个榖阳城,诡异得很。城中的百姓都说,榖阳的天要变了。后来,城里莫名失踪了许多人,听闻,叶家的墙又厚了几分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一

    “汉皇重色思倾国,御宇多年求不得,杨家有女初长成,养在深闺人未识......”
    初见傅容与,是在听风楼。彼时他还是叶家公子,榖阳城中仅次于其父叶蒙的二霸。掌柜的为了讨好他,特地安排了个名角唱曲儿。
    叶与笙还未开动便把碗筷“啪”地一声撂下,吓得掌柜的两腿发软,连滚带爬地从楼下赶来,跪在地上求饶,毕竟是叶城主的儿子,谁也惹不起。
    “这首曲子是谁弹的?”难得叶与笙没有找茬。
    “回、回公子,是、是是小店新来的乐师,名叫傅容与。”
    傅容与,叶与笙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。“叫他过来。”“是、是、是 。”掌柜的哆嗦着跑下楼去叫人了。
    很多年以后 ,叶与笙还记得那与他初见时的场景。珠帘半掀,黑发白裳,怀中抱着一柄古琴。如果不是他袖间藏的夕影,叶与笙很可能会叫他一声“弟弟”。
    “乐师傅容与,见过叶公子。”不卑不亢,但叶与笙却从中捕捉到一丝隐忍。
    “曲子弹得不错,正好我府上缺一名乐师,不知阁下意下如何?”一句话说的掌柜的心里直打颤,榖阳二霸何时这样对人讲过话?难道这就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?
    “能得到叶公子赏识,是鄙人的荣幸。”就这样,傅容与在那场大雪下完之前进了叶家,一如二十二年前的念红药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二
 
    “听说是你把那名乐师带进府中的?”“嗯。”烛灯旁,叶与笙同师父流霜晚执子对弈。
    “胡闹,你可知他的身份?”流霜晚在傅容与进府的当天就见到了他,那个乐师有着同与念红药相似的眉眼。
    “知道。”叶与笙把玩着手中的黑子,思索着该如何破师父的局。
     “为什么不杀了他?”留着这种祸患,迟早会危及叶与笙在叶家的地位。“毕竟是自家兄弟,下不去手。”“呵呵。”一句话换来流霜晚的冷笑,“为师教了你这么多年,怎不知道你是如此慈悲为怀呢?”“大概是师父还没发现吧。”叶与笙落下一子,破了流霜晚的局。
    “你呀。”流霜晚无奈的收起棋局。
    “先生。”门外有小厮来报,“柔桑姑姑求见。”
    “请。”
    柔桑姑姑通往年一样准时接叶与笙去北邙,那里有他吃斋的母亲。
    未至兮月堂,便听到有琴声从里面飘出来。虽然名笙,但他素来不晓五音,难辨六律,让流霜晚这样的一代名家也是无可奈何。
    叶与笙知道谁在里面,但他还是推门而入,该向叶蒙告别了。
    “父亲。”叶与笙席地而坐,递给叶蒙一个锦盒,“这是母亲让我转交给你的。”
    “烧了吧,有毒。”说罢,那同心结被叶蒙随手一丢,入火炉化为灰烬。那一刻,叶与笙分明听到琴声一颤。
     傅容与见过这个同心结,那是他母亲十多年不曾离身的宝贝,只因这个同心结是叶蒙为她编织的。直到今天,傅容与才明白当年念红药为何会暴毙而亡。
    琴声入耳,再不似刚才的缠绵悠长,而是隐约埋藏着杀气。
    “城主小心!”
     只见一柄匕首自傅容与的袖中掷出,向叶蒙飞去。
     一时间,兮月堂内乱作一团。
     那匕首被叶蒙徒手接住,傅容与却因受刺激吐血倒地。侍卫忙用药处理叶蒙的伤口,却被他一把推开。叶蒙将傅容与抱了出去,临走前对叶与笙说了句:“他是你弟弟,何必这样逼他。”自始自终,叶与笙都坐在那里喝茶,冷眼旁观。
    叶与笙是在第二天清晨走的,偌大的叶家,只有殷重星为他送别。叶蒙在那天夜里就已经承认了傅容与的身份,一时间,叶家二公子成了所有人巴结的对象。

这篇文是去年就写好的,虽然逻辑不通,但我还是想把它放出来,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写这么多字的文,纪念一下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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